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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百日叶橙/DAY47】When She Was...

DAY 47

 

When She Was..

LOFTER: @Viel Glueck 

 

 

  • 「Eight」

 八岁的时候,苏沐橙发现邻居家新搬来的小哥哥会变魔术。

他能让落在房顶的羽毛球自动掉下来,也能帮苏沐橙找到丢失许久的布娃娃。更为神奇的是,他可以让枯萎的花朵重新盛开。

“再来一次!”苏沐橙抬头看向他,充满期待地要求道,“我想再看一次!”

高她一头的小哥哥眨眨眼,俯下身,张开手心。枯萎的花瓣重新舒展身姿,染上鲜活的色彩。然后他把这朵花别到她的耳后,手指竖在嘴唇前,低低“嘘”了一声。

“不要告诉其他人,”他笑眯眯地说道,“这可是我们之间的小秘密。”

 

  • 「Eleven」

窗户旁传来有节奏的撞击声。苏沐橙抬头看去,只见一只浑身雪白的小雪鸮正用喙轻轻敲着窗户。她刚想起身,然而叶修的动作比她更快。他打开窗户,递过一块小饼干作为谢礼。雪鸮则蹭了蹭他的手指,温顺地伸出腿,任凭他解下自己脚上系着的信件。苏沐橙眼尖,瞧见信封上的纹样同两年前叶修收到的一模一样。

“我早就说过,让你离他远点,”苏沐秋半真半假地抱怨道,“难以置信,怪胎居然是会传染的。”

“不是怪胎,”苏沐橙一本正经地纠正他,“这是魔法。”

“随你怎么说吧,”苏沐秋耸耸肩膀,“反正自从叶修去了所谓的霍格沃茨之后,你就连做梦都在念叨这所学校——现在你美梦成真了。”他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,“我知道,就算我现在提出反对意见,也没有什么用处。”

“拜托拜托,”叶修打断他们的对话,他朝苏沐秋挤挤眼,“这可是霍格沃茨呢——你总不会残忍扼杀一个小女孩最美好的梦想吧?”

“……当然不会。”苏沐秋不情不愿地、嘟囔着说道。

 

随信的清单上列出了一大串新生需要购买的东西。苏沐秋自称“对那些奇奇怪怪的魔术过敏”,把这项重担托付给叶修。叶修自然乐意效劳,他带着苏沐橙,穿过对角巷,走进古灵阁,把人类世界的纸币换成一大袋金加隆、银西可和铜纳特。而苏沐橙则被魔法世界的一切吸引住了眼球。叶修费了好大的劲,才把她从一架会自动唱歌的坩埚前拉开。

“会有更值得你去注意的东西。”他保证道。

他轻车熟路,领着苏沐橙走进奥利凡德的魔杖店。花了大概一个小时,他们才决定好她的魔杖。十四英寸长,樱桃木,凤凰尾羽的杖芯,柔软灵活,使用起来非常顺手。“和那位先生是一样的,”魔杖制作人仿佛回忆起了什么有趣的事情,“那只凤凰脾气不太好……我的头发差点被它烧着了。”

离开魔杖店后,他们逐一补充完毕清单上的用品。叶修坚决不给她买那个会唱歌的坩埚,作为补偿,他买了一只布偶猫作为她的入学礼物。回程时他们不得不小心翼翼,努力把尖叫的魔药学课本塞进书包的最底层,好让附近的人们不要注意到它。

“不知道我会被分到哪个学院”苏沐橙坐在叶修身边,小声说道。厚厚一本《霍格沃茨,一段校史》被她抱在怀里,用来打发路途上的闲暇时光。不过,现在她看上去有一些紧张,“我想和你分在同个学院。”

“不要担心,分学院会帮你找到最适合自己的地方,”叶修同样悄声说道,“再说,校规里也没有学院不同就不能做朋友的规定——谁说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不能是好朋友呢?”

 

  • 「Thirteen」

苏沐橙听到城堡管理员的脚步声,沉重的皮鞋跟踩在长廊的木地板上,每一下都令人胆战心惊。只要再拐过一个弯,他就会抓到一位夜游的格兰芬多。但糟糕的是,苏沐橙已经无路可走了。她紧紧贴在挂毯后面,试图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得更低一些,并在心中祈祷管理员不会注意到这里。

忽然间,脚步声停了。而后,那刻意拉长的、被所有学生所厌恶的语调慢慢响起:“你在这儿做什么?”

“我只是在履行作为斯莱特林级长的职务罢了。”毫无疑问,回答者是她来自斯莱特林的友人,“我记得,禁止夜游的名单中,不包括级长吧?”

沉默持续了一瞬。过了片刻,管理员才冷哼一声,不情不愿地转身离开。“斯莱特林居然有这么一位级长……”他扯着嗓门说道,似乎刻意要让叶修听到。不过显而易见,后者并不在意这点。

“我觉得你应该去和斯莱特林的院长抱怨。”叶修耸耸肩膀,对着管理员的背影说道。这段小插曲吵醒了几位画框里的肖像,他们正揉着眼睛,不满地看着这位斯莱特林。但他并没有打算向他们道歉。他朝前走了几步,一把掀开挂毯。

“没想到一向循规蹈矩的格兰芬多也会做出夜游的事。”虽然听起来像是责备的话语,不过叶修看起来并没有生气。苏沐橙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,做了个抱歉的手势。

“我只是在变形术教室里练习飞来咒,一不小心忘记了时间。”她解释道,“毕竟快要期末考了。”

“的确,这个咒语是历年的考试重点。”叶修赞同道。而后他走向旁边的狮子雕像,用魔杖在它的后颈处轻轻敲击三下。神奇的一幕出现了:狮子点点头,向旁边走了两步,它的脚底下出现了一条长长的通道。

“直达格兰芬多休息室,”叶修做出一个邀请的姿势,“绝不会被管理员抓到。一条令人安心的秘密通道。”

苏沐橙忍不住笑出声。她欣然接受这位斯莱特林的好意,三步并作两步走进通道里。但在最后一刻,她似乎想起了什么。

“你绝不可能在夜巡——管理员说得对,没有比你更不像级长的级长了。”她笃定地说道,“你究竟去做了什么?”

叶修露出一个“我就知道”的笑容来。“有时候我觉得,你这脑袋不去拉文克劳真的太可惜了。”他半真半假地抱怨道。他晃晃口袋,里面发出玻璃清脆的撞击声,像是有三十瓶黄油啤酒装在里面。苏沐橙猜他大概是对长袍口袋用了扩展咒。

“给你。”叶修从口袋里掏出一大把糖,示意她过来拿,“不要告诉其他人——好孩子会有糖吃。”

“我又不是小孩子。”苏沐橙貌似认真地反驳道。但她还是上前去,毫不客气地收下作为贿赂的蜂蜜公爵的糖果。甜甜的橙子味弥漫在口腔里,黏糊糊的。

就算不给我糖果,我也不会和别人说的。她在心里补充道。

 

  • 「Sixteen」

他们坐在二楼起居室的沙发上看电视。在叶修毕业之后,他们只有在短暂的假期里能够享受欢聚时光——即使大部分时间都要在苏沐秋的监视之下。这位麻瓜出身的哥哥似乎很不放心两个人的独处。当然,从某些角度来看,叶修可以理解他的想法。

放在茶几上的薯片袋已经空空如也。叶修在沙发垫下摸索一阵,刚拿出魔杖,就被苏沐橙瞪了一眼:“走下去。”她冷酷地说道。

“梅林在上,只要一个飞来咒——”

“但我们约好了,在这座房子里不能使用魔法。”苏沐橙对着一楼书房的方向努了努嘴。那是苏沐秋惯常呆的地方,“如果被哥哥看到的话,他又会唠叨一整天。”她皱起眉头,现在这张脸同生气的苏沐秋有几分相像,“‘魔法不是万能的!’‘不要想着用魔法来偷懒!’……诸如此类的话,我已经听烦了。”

“如果被他看见的话,我可以用一个混淆咒。”叶修真挚地看向苏沐橙。但看到苏沐橙眼里闪烁着危险的光芒后,他谨慎地吞下后半截话,老老实实起身朝厨房的方向走去。

 

事实上,这是他们交往的第二年。在苏沐橙四年级的时候,她使了个小计谋,让他邀请她参加舞会。等到五年级时,他们在槲寄生下接吻就变得顺理成章起来。没有人惊讶于他们的交往——倒不如说,很难想象他们的交往对象不是对方。

即使是在叶修毕业之后,她的猫头鹰仍不断带来他写的信。他讲述自己的近况,描述身边的趣事,最后不忘询问有关她的一切。在写完魔法史的论文后,苏沐橙总会坐在格兰芬多的休息室的火炉前给他回信。在开头,她写“给亲爱的叶修”,而落笔最末行的“无限爱意”时,她总会感到一阵羞赧。

 

苏沐秋大概察觉到他们之间的发生的微妙变化——但他什么都没说。对于这位时常来拜访的邻居,他依旧是以惯常的态度来对待——直到有一天,叶修在同苏家兄妹喝下午茶的时候,咬到一块酸醋味的饼干。

“我想,我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。”事后,他不无沉重地对苏沐橙说道。

 

  • 「Twenty-One」

“我觉得二十一岁结婚还是有点早。”

 

  • 「Twenty-One」

 “我记得你上个月还和我说,这个年龄结婚太早了点。”楚云秀轻轻弹了弹她的额头,“你这个满口谎言的小混蛋。”

“确实太早了,”苏沐橙说,“但亲爱的,我已经没有理由拒绝他了。”

 

在她毕业前的最后一个圣诞节,叶修就送给她一枚银质戒指。在戒指的内圈里,刻着他们名字的缩写。而在之后,他写信的频率越来越高。他与她商量有关未来的规划,邀请她见自己的父母,甚至仅凭一己之力,改善了自己与苏沐秋的关系。

“我答应每个圣诞节都会带你回来,”叶修在信中写道,“但梅林的帽子啊,我希望他快点找到一个女朋友。”

苏沐橙还没来得及给他回信,猫头鹰就带着第二封信来到。“我高兴得太早了——他要求给我们的第一个孩子取名,”透过潦草的字迹,她仿佛能看到叶修的无可奈何,但接下来他笔锋一转,谈起了与之相关的另一件事,“话说回来,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?”

男孩或者女孩都无关紧要。重要的是,在他寄来第十七封信后,苏沐橙答应了他的求婚。正如她对楚云秀所说,她没有理由拒绝他——更何况她根本不想拒绝他。

六月的时候他们举行婚礼。她穿着洁白的婚纱,胸前配妖精制作的项链。而她的哥哥挽着她的手,走过红毯,颇为不甘心地将她交给另一个男人。她仰起头看叶修,对方的眼眸里同样溢满她的身影。他低头亲吻她,与此同时观礼席上传来惊天动地的口哨声和掌声,夹杂着苏沐秋的几声抽噎。

在这一刻,苏沐橙感到满满当当的幸福。

而在未来的日子里,她会永远幸福下去。

 

 

05 Apr 2019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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